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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魂牵梦萦的时刻—— 心理分析档案之《天龙八部》游坦之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魂牵梦萦的时刻—— 心理分析档案之《天龙八部》游坦之


 

一、斯德凌乱

看到游坦之时,摩综梦萦感觉好简单啊,合症魂牵重度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刻心对吧?

不对,理分网上转了一圈,析档绝大多数评价是天龙坦:舔狗,小丑,部游废物点心,斯德窝囊废,摩综梦萦可怜虫……你们这样嘲讽一个病人,合症魂牵合适吗?

更关键的刻心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看法如此整齐……

思考答案时我瞬间就凌乱不已,理分像极了学渣在考试时抓到一个极短暂的析档作弊机会翻书时的样子。

 

第一:是天龙坦不是因为集体意识对生理残疾或者心理残疾都充满了鄙视和不屑?

你瞎啊?你聋了!你傻了吗,你有病吧……在我们的语言中都是骂人的话,是比较激烈的情绪表达,而不是平静陈述。记得前几年有个小品演员,在国外演出,就因为学残疾人走路,而引起观众强烈不满,还跑去大使馆抗议。这是不是也算文化隔阂呢。

 

第二:是不是因为无意识忽略,所以视而不见?

无意识忽略是指对某件事或物品过于熟悉,已经形成肌肉记忆或无意识注意,从而不再为意识所主动关注。就像会游泳的人,或者开车的老司机,多数动作都是无意识的肌肉动作。

群体罹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时,是不是大家都会无意识忽略自己的状态,从而看待游坦之就像《药》里众人看待夏瑜那一段:

康大叔:“……这小东西关在牢里,还要劝牢头造反。”

“阿呀,那还了得。”坐在后排的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很现出气愤模样。

“你要晓得红眼睛阿义是去盘盘底细的,他却和他攀谈了。他说:这大清的天下是我们大家的。你想:这是人话么?红眼睛原知道他家里只有一个老娘,可是没有料到他竟会那么穷,榨不出一点油水,已经气破肚皮了。他还要老虎头上搔痒,便给他两个嘴巴!”

“义哥是一手好拳棒,这两下,一定够他受用了。”壁角的驼背忽然高兴起来。

“他这贱骨头打不怕,还要说可怜可怜哩。”

花白胡子的人说,“打了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怜呢?”

康大叔显出看他不上的样子,冷笑着说,“你没有听清我的话;看他神气,是说阿义可怜哩!”

听着的人的眼光,忽然有些板滞;话也停顿了。小栓已经吃完饭,吃得满身流汗,头上都冒出蒸气来。

“阿义可怜——疯话,简直是发了疯了。”花白胡子恍然大悟似的说。

“发了疯了。” 二十多岁的人也恍然大悟的说。

 

心理学中对心理异常有个统计学判定标准,就是说,一个人的心理正常或异常,可以根据其偏离平均值的程度来确定。按这个标准,夏喻就是“发了疯了”。同样逻辑,游坦之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真的就是舔狗窝囊废……真的吗?

 

第三:是不是因为我从事心理咨询,所以眼中只看见了心理问题?就像在榔头眼里,普天之下都是钉子。

第四:我该积极关注哪一边?和谁共情?换句话说,到底谁是病人?

 

以上就是凌乱的原因,所以本文接受一切批驳和反对,确实,我自己的思考就很混乱。先从混乱的思考游坦之开始吧:

 

二、缘起

上周和几个小伙伴讨论天龙人物的时候,对慕容复和萧峰,大家意见不太一致,像我这种比较low的咨询师,认为治愈难度太大了(详见前文),基本上没可能;高手却认为难度不大。但对游坦之,大家的看法比较一致,就连我这种低手,都认为他是可以治愈的,而且概率很高。

如果不是金庸先生不喜欢游坦之,在新修版中删改了好几处与游坦之相关的叙述,那他的治愈率还要高。

 

我认为金庸先生对游坦之很不公平,尤其是游坦之曾有可能带给金庸先生“前所未有的殊荣“,就像家里那个最不被看好的孩子,往往给家族带来最大的荣誉一样。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天龙八部》是1963年9月3日在《明报》和《南洋商报》同时开始连载的;而斯德哥尔摩事件是1973年8月23日发生的。

两名有前科的罪犯JanErikOlsson与ClarkOlofsson,在意图抢劫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市内最大的一家银行失败后,挟持了四位银行职员,在与警方对峙了130个小时之后,以绑匪放弃而结束。

这起事件之后,四名遭受挟持的银行职员,对绑匪显露出怜悯的情感,他们拒绝在法院指控这些绑匪,甚至还为他们筹措法律辩护的资金,他们表示不痛恨绑匪,并表达了他们对绑匪没有伤害他们却对他们照顾的感激,并对警察采取敌对态度。更甚者,人质中一名女职员Christian竟然还爱上劫匪Olofsson,并与他在服刑期间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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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激发了社会科学家和心理学家的兴趣,一通研究猛如虎,论文、分析、纪录满天飞,最后,学界给这种被害者向施虐者表达深度情感依赖的现象命了个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其实吧,这种现象,自古以来就很多:集中营的囚犯、被虐待的战俘、家暴中的受虐妇女与乱伦的受害者等等,多多少少都有类似心理。游坦之就更不用说了,他比Christian付出爱情还早了10年,所以如果当时有个心理学家,仔细研究一下《天龙》,得出个靠谱的结论,那没准心理学上这个症状就会被命名为“游坦之综合症”,那对金庸来说,可比什么剑桥大学的博士学位荣耀多了吧。

随着“游坦之综合症”,哦,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命名之后,相关研究越来越深入,形成了心理学界普遍共识的界定标准以及疗愈方法,接下来结合游坦之的经历,看一看该症状的表现:

 

三、病程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前提条件及表现,一般说来,有以下4项:

 

1、一个人相信他人或环境会对自己的人身或心理上的有威胁的时候。

这种威胁可能是可见的、直接的暴力人身威胁;也可能是间接的、语言上的恐吓威胁;比如: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以前离开我的都没有啥好下场;或者是《天龙》里阿紫对游坦之说的:“小鬼,做瞎子的滋味挺美,待会你就知道了。”转头向萧峰道:“姊夫,这小子歹毒得紧,想用石灰包害你,咱们便用这石灰包先废了他一双招子再说。”

 

对游坦之来说,这些威胁不仅仅停留在语言上,转瞬就实现了。

稍后,三名契丹骑兵纵马驰来,挥出绳圈,“唰的一声,套在他颈中……游坦之惨叫几声,随即喉头绳索收紧,再也叫不出来了”。

被抓来“放人鸢子”,起飞之前,游坦之被快速拖行,“额头、四肢、身体和地下青石相撞,没一处地方不痛”;起飞之后,阿紫接手,但由于“”重伤初愈,手上终究乏力,手腕一软,绳索下垂,砰的一声,游坦之重重摔将下来,跌在青石板上,额角撞正阶石的尖角,登时破了一洞,血如泉涌”。

九死一生的经历与创痛,让游坦之的身体与心理都处在了极度紧绷、随时崩溃的边缘;这种紧绷状态,同时会触发生物本能,即求生欲望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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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发生了他坐实“舔狗”罪名的举动:他亲吻了阿紫的脚;但这里很多网友都忽视了一点:当时游坦之正在发高烧啊,而阿紫“一双雪白晶莹的小脚,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在高烧生物体的眼中,这不正是极乐冰凉所在吗?所以游坦之“扑吻玉足”的举动,我认为,更多是出于病体在寻找疗愈的本能,而很少性爱的成分。

当身体有病痛的时候,会连饭都不想吃,所谓食欲不振,更不可能想到情爱吧。

 

2、施虐者时不时地给予受害者一些小恩小惠

当受害者心理紧绷,求生欲爆棚的时候,外界的任何一点生存希望,甚至哪怕只是看起来有一点点希望,都会让受害者对这些“救命稻草”从心底里充满了积极情感,同时这些积极情感会呈几何倍数放大。一般说来,离死亡和崩溃越接近,放大倍数越高。

紧接着受害者就会将这些积极情感投射到“希望的来源”身上,多数情况下是施虐者。

换句话说,当施虐者给予“小恩小惠”时,会让被害者对施虐者产生一条巨大的情感链接,而这条情感链接,会促使受害者千方百计地为施虐者进行开脱,主动合理化施虐者的各种行为,“他们犯罪也许都是被社会给逼的吧”。

这种行为其实我们一点也不陌生,在生活中很常见:母亲为被宠坏的孩子寻找脱罪理由,“他一直是个好孩子”;情侣为对方寻找脱罪理由,“ta平时不是这样的”;游坦之为阿紫脱罪,“这一切都是萧峰指使的”。

 

阿紫对游坦之说:“你这人真笨死了,我救了你性命,你还不知道谢我。萧大王要将你砍成肉酱,你也不知道么?”

游坦之道:“他是我杀父仇人,自然容我不得。”

阿紫道:“他假装放你,又捉你回来,命人将你砍成肉酱。我见你这小子不算太坏,杀了可惜,因此瞒着他将你藏了起来。可是萧大王如撞到了你,你还有命么?连我也担代了好大干系。”

游坦之恍然大悟,说道:“啊,原来姑娘铸了这个铁面给我戴,是为我好,救了我命。我……我好生感激,真的……我好生感激。”

 

所以,我分析,听了阿紫一番话之后,游坦之对阿紫就不仅仅是感激了,也不单纯是爱情,而是比爱情更加深厚和强大的情感锁链,就此锁死了自己的后半生。

归根结底,这人哪,还是情感动物。

 

网络上一直大肆嘲笑的那段台词,“你只是失去一条腿,而她却失去了爱情”。当然,与爱情相比,身体零件要贵重很多;但是,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所打造的“情感锁链”相比,身体零件,甚至整个生命,都渺如微尘;二战后日本的神风,911中撞世贸大楼的劫机犯,1978年美国人民圣殿教中的教徒,那都是“视生命如尘土”的典型;历史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最猖獗的时期,人命价值甚至不如一段木头,当然,那时期的木头不叫木头,叫“集体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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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受害者主动或被动地(心理上或者生理上)和外界隔离。

这种隔离,刚开始往往是施虐者操作的,比如绑起来、蒙上眼睛、关进小黑屋、关进单人牢房等等,总之是隔绝了受害者与外界沟通的渠道。但当情感链接被受害者建立起来之后,大多数情况下,受害者会主动进行自我隔离;这里面有一丢丢习得性无助,但更多的,是受害者在被虐的同时,会时刻感知自己在情感链接中的脆弱地位,为了保持这唯一的情感链接,或者说唯一的希望,受害者会逐渐、或者说不得不完全按照施虐者的方式去思考和行为。

这个时候,受害者就会仇视外界帮助者或者警察,与其说受害者在讨好,或者结盟施虐者,不如说受害者在保护自己内心脆弱的情感与希望。

 

游坦之的那个铁头套,就是一个明显的隔离工具。

要命的是,这个铁头套不仅仅在生理上,更在心理上将游坦之与外界的沟通与交流生生截断。

原文:游坦之头上戴了铁罩,人人都拿他取笑侮辱,连汉人同胞也当他怪物一般。他逆来顺受,便如变成了哑巴。旁人打骂,他也从不抗拒。见到有人乘马驰过,便抬起头来瞧上一眼,心中记挂着的便只一件事:“什么时候,姑娘再叫我去鞭打?”他只盼能见到阿紫,便再挨受鞭笞,痛得死去活来,也所甘愿,从来没想过要逃走。

 

这个时候,游坦之自己认为,除了阿紫,其他所有人都抛弃了他,好像事实也是如此;阿紫在游坦之心中就是光,就是亮,就是月亮,就是太阳!这时候的感情,在深度和广度上,已经远远超越了爱情,而且这种感情每天在持续。

两个多月后,阿紫叫游坦之的时候,书中说“游坦之日思夜想,盼望的就是这一刻时光,听得阿紫叫他,一双脚却如钉在地上一般,竟不能移动,只觉一颗心怦怦大跳,手掌心都是汗水”。

金庸就是偏心啊,同样的单向度情感,仪琳就圣洁美丽,隐隐发光;而游坦之丑陋扭曲,涂满泥巴。客观地说,仅就情感纯度,游坦之比仪琳要高出好几个段位,这才有了后面以身试毒、立刻拜师、奉献双眼、以命相随等等行为,仪琳能做到吗?当然,你可以说两者感情性质不同,一者健康,另一者不健康,但是这个健康与不健康,又是谁在定义呢?

 

4、觉得自己没有能力逃离开这个环境

施虐者在虐待受害者的过程中,会剥夺受害者的自尊与自信;受害者心中的情感纽带建立之后,更加会体验到自尊和自信的丧失感和无力感,以至于逐渐深信:自己是没有能力逃离这个环境的,即使逃离之后,也无法独立在外界生存。

我们一个经常接手家暴个案的小伙伴说,在控制和被控制的关系中,即便受害者有机会离开,受害者也会觉得恐惧、茫然、无助等等负面情绪,随后她们就会觉得愧疚、羞耻、焦虑不安……,“也许陷入这样的情形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自作自受”。这样的情绪非常容易使得她们转身回到那个被伤害的情境中去。

咨询师不应该对受害者的反复抱有偏见,毕竟,大多数心理咨询都是反反复复的;也希望大家不要将“贱”、“窝囊废”、“奴性十足”这类词语用在受害者身上。当然,更不能歌颂美化受害者身不由己的情感,像《感动中国》歌颂郜燕敏那样,简直令人目瞪狗呆。

 

游坦之的逃跑是出于怕死,这是他的终极恐惧:“阿紫一见到我,定是拿我来试她的毒掌。倘若毒掌练成,自然一掌将我打死了。倘若还没练成,又会叫我去捉毒蛇毒虫,直到她毒掌练成、能将我一掌打死为止。始终是死,我回去做什么?”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能够被治愈的关键,就是受害者心中的情感、行为都出于一个最基点:生存。从这个基点出发,那么一切都还有希望。

游坦之的逃跑就很明显的说明了这一点,当阿紫的行为触及了他的生存基点,他就会跑。不过他在逃跑过程中,不断地想回到阿紫身边。

偷听破庙里丐帮弟子聊天时,他想的是:“乔峰在辽国做了南院大王啦,我这就跟他们说去。丐帮人多势众,再约上一批中原好汉,我跟他们一起去杀乔峰。”

内心真实驱动力是:想起到南京就可见着阿紫,胸口登时便热烘烘地。

看见丐帮弟子布袋里的毒蛇毒虫,他想的是“我若能将这些布袋去偷了来,送给阿紫姑娘,她定然欢喜得紧。”

阿紫才是他真正的魂牵梦萦!

然后当阿紫看不见的时候,游坦之从丁春秋手底抢出阿紫,“握着阿紫柔软滑腻的小手,带着她走出树林,心中只是想:‘只要我能握着她小手,这样慢慢走去,便走到十八层地狱,我也欢喜无限。’”

我相信,这是真话。

 

四、疗愈

从发展心理学的角度来解释:新生婴儿会与最经常接触、关系最密切的成人之间形成情绪依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依恋;安斯沃斯通过陌生情境研究法,把婴儿的依恋分成三种类型:安全型、回避型、反抗型;正常情况下,安全型是积极依恋,多数婴儿属于此类。而回避型和反抗型都是消极依恋,少数婴儿属于这后二类。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很有可能是受害者在遭遇外界强大威胁时,心理退行并寻找熟悉路径的一种防御机制。最新研究成果显示,积极依恋的安全型婴儿,有更高几率发展成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好消息是,多数人都容易被治愈。

 

那么,具体该如何帮助受害者呢?

1、价值中立原则。

这个对心理咨询师来说比较容易,因为这是必须遵循的四大原则之一;对其他人来说,就是不要轻易对受害者做价值判断;道理也很简单,你如果处在那个位置,你和他一样。

 

那么,如果是家人或者朋友陷入到类似关系中,我们可以做些什么?

这个……根据陷入程度的不同,有不同的处理方式,但总的原则是:

不要嘲讽或者谩骂受害者,“当头棒喝”式的方法没用。

不要与施虐者直接对立;当然,涉及暴力犯罪的要直接报警;但是部分冷暴力,比如家暴,你与施虐者的冲突,就会使施虐者加重对受害者的伤害,同时,受害者也会认为你伤害了两者之间的情感链条。

不要时时询问受害者,比如,你最近有没有逃脱魔掌?最近情况有没有好一点?之类的问题。那么受害者很快就不再搭理你了,因为你是在不断提醒ta,这里有一个ta装作已经忘记了的伤口。

最好的办法,就是定期与受害者联络,但只谈天气、花草或者外星人。你的目的是让受害者知道,当ta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在。就像那首诗:你来,或者不来,我都在这里。

 

具体到游坦之,那就是不谈人鸢子,不谈辽国,也不问你咋还与那个小魔女在一起?只说一句:我在聚贤庄里给你摆了笔墨纸砚,想来写写画画就来吧。

 

2、你自己是最好的治疗师。

从心理学角度来分析,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其实是心理咨询的反向运作,心理咨询是咨询师通过一系列手段,启发和鼓舞来访者,通过自我思考和反省,建立一个强大的自我心理,从而面对各种困境与难题。

而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恰恰是相反方向,施虐者通过一系列手段,使受害者通过自我思考和反省,将自我价值贬低到极度微贱,从而愿意为“施虐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两者的关键都是“本人”的自我思考与反省,心理咨询有句话:你自己是自己最好的治疗师。如果我们要帮助对方,一定要给予对方时间和空间,同时要让对方感受到,无论ta做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支持,我们不会因为ta没有马上改变而抛弃、放弃ta。

 

3、慢时光很美

木心说:从前,那么慢,那么美。

心理咨询师也很喜欢慢,因为,多数时候的快,就意味着扭曲和伪装,意味着心理变化。当然,你也可以“给我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但生活里,明摆着,惊喜没那么多,倒是不如意事常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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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创伤的疗愈不是一次两次就可以完成的,需要时间,需要耐心,惊喜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写到这里,又开始惋惜“游坦之综合症”这个名称;因为金庸都已经发现了,受害者对施虐者的情感依恋会扩大化,所谓的爱屋及乌,不仅仅对施虐者有强大的依恋,甚至对施虐者所处的环境、所使用的工具都会产生依恋;在风波恶“精力弥漫、跃跃欲动”,想要给游坦除去铁罩的时候,金庸说“游坦之知道面具已和自己脸孔及后脑血肉相连,硬要除下,大有性命之虞,所以忙道:‘不,不,使不得!’”

性命之虞,是吗?那全冠清怎么轻轻松松就把铁罩拿下来了呢?

真正的原因在于,风波恶时,阿紫不知道在哪里,这个铁罩是游坦之与阿紫之间仅剩的、唯一的联系,所以要保留;而全冠清取铁罩的时候,阿紫就在他身边,那还要这个劳什子破铁罩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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